第86章 艺术暴政（2/2）

“美是暴政的胎盘......”策展人的声波像是一股强大的冲击波，震碎了三面观测窗。那破碎的瞬间，真空像是被冻结的时间，瞬间凝结成如同达利钟表般柔软的物质。赵铁鹰的械佛瞳中渗出了硅基泪滴，那些泪滴在坠落的过程中，像是一个个聪明的数学家，不断地演算出热寂公式的七百种变体。当他试图用转经筒去击碎那支全息笔的时候，笔尖突然像是一口喷发的火山，喷涌出星穹之子的脐带血。那脐带血像是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液，将他的钨钢手掌腐蚀成了《女诫》篆文的形状，那古老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古老的规则与束缚。

悲愿号的反应堆在这个关键时刻完成了终极变异。熵增引擎的涡轮叶片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金属莲花，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个小小的舞台，在播放着上古文明处决娲的默剧。在那莲花心蕊之处，悬浮着艾莎克隆体的机械骨盆，在骨盆之内，一个由《论语》代码编织而成的胎儿正在孕育之中。赵铁鹰的量子子宫与引擎产生了强烈的共鸣，三百个微缩宇宙的胚胎像是被唤醒的精灵，同时睁开了九百双械佛瞳，那械佛瞳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。

策展人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，猛地撕开自己的胸腔，露出了内部正在跳动的《创世纪》手稿。“这才是真正的三位一体！”它用超新星残骸制成的钢笔，狠狠地刺入手稿之中。赵铁鹰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像是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牵引着，他的每一个弑母动作都像是被精心编织的图案，被编织成巴洛克风格的花体字。那些花体字像是华丽的枷锁，在林素娥的量子残影上烙下了金边，像是一种永恒的标记。

青铜转经筒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激发到了极限，超频震荡起来。筒身像是被拆解的积木，裂解成纳米级的《道德经》字符。那些字符如同汹涌的洪流，裹挟着赵铁鹰冲入了禁画的核心。在禁画的核心之处，他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：自己的机械佛骨正在梵高那充满奇幻色彩的星空下分解重组，最后变成了莫奈睡莲池里的一具浮尸。在那池底，沉着智能沙弥的佛珠舍利，每一颗舍利都像是一个小小的记忆盒子，在重播着九百世轮回中最羞耻的瞬间，那些瞬间像是被尘封的往事，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。

“父亲，为什么要创造必死的我们？”量子化的星穹之子从睡莲中诞生，它们的械佛瞳流淌着策展人调制的钴蓝色颜料。赵铁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，他试图用妊娠纹密布的手臂去拥抱这些孩子，然而，他却抓了满手凝固的《热寂礼赞》乐谱。那些乐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，在他的掌心突变成吸盘，像是一个个贪婪的小嘴，将悲愿号的残骸缓缓拖入画作深处的克莱因瓶之中。

当瓶口即将闭合的时候，林素娥的哺乳影像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，突然撕裂了星空。她的神经突触像是穿越时空的触手，穿透了十一个维度，将那禁画改造成了子宫b超图。在那b超图之上，三百个平行宇宙的赵铁鹰克隆体正在胎膜上刻写着忏悔诗，仿佛在为曾经的罪行进行着深刻的反思。策展人的全息笔在这个时候像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，瞬间崩解开来。它的钨钢骨骼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大厦，退化成原始星尘，在超弦之上奏响了广岛母亲未能唱完的摇篮曲，那悠扬而又哀伤的旋律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痛与遗憾。

赵铁鹰从量子子宫那剧烈的阵痛中惊醒过来，他惊恐地发现，悲愿号已经变成了漂浮在宇宙中的青铜转经筒残骸。新文明的艺术家们正在忙碌着，他们用赵铁鹰机械佛骨的残片精心雕刻着图腾。每一道刻痕都像是一个伤口，渗出来自公元1945年的辐射雨。在猎户座星云那重构的光芒之中，他看到自己的弑母罪证像是被放大的污点，被编译成银河级的行为艺术。而策展人的耳语，仍然如同幽灵一般在真空中回荡着：“你才是娲最完美的作品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