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雨夜高架桥迈巴赫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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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水痕，楚子航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绿色数字。17:20，这个时间像根生锈的铁钉扎进太阳穴。后视镜里映着楚天骄哼歌的侧脸，他正在用食指敲打方向盘，哼的是深夜电台之中播放的某首老歌。

“前面要上高架了。”楚子航突然说。他的指甲掐进掌心，疼痛如此真实。

楚天骄踩刹车的动作顿了一下，迈巴赫的轮胎在积水上划出细长的水线。

“绕城高速现在堵得厉害，走

“走三环立交。”楚子航打断他，“现在掉头还来得及。”他能听见自己牙齿相撞的声音，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，像是成千上万只青铜编钟在云层里摇晃。

楚天骄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，但下意识的，他打算相信儿子所说的话。

从现在走的车道向右转便是前往三环立交的路，楚天骄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盘，但后方却猛地传来刺耳的轿车鸣笛声，楚天骄猛地将方向盘向左打了一圈，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后方驶来的本田s2000。

“d，会不会开车！”楚天骄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声，但此刻车辆依然驶向高架桥，楚天骄试探着从车内后视镜看向自己的儿子，“没事，我们从这里走也可以！”

“来不及了！”楚子航声音幽冷，但此刻的眼神却冷静无比，看向高架桥不远处的黑暗。

挡风玻璃外，雨滴悬停在半空，楚子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，不，那是八足天马踏碎雨幕的轰鸣。

下一刻，楚子航眼前的画面猛地一转，面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了似的摆动，雨帘里浮动着高架桥之上车灯映出的惨白的灯光。楚子航数着仪表盘上的裂痕，第三道，在转速表左侧三公分处，和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而此刻自己的手正抓握在方向盘上，车辆仍旧保持着启动的状态，只要自己踩一脚油门，这一辆钢铁巨兽就会以突破两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。

沥青路面在暴雨中泛起银亮的光，楚子航从迈巴赫的驾驶位走出，他的鞋踏碎水洼，暗红色血丝在涟漪中晕开。他数着心跳，十七步，和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分毫不差。前方浓雾里传来金属撞击声，像命运齿轮在生锈的轨道上卡住。

迈巴赫就停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，车头大灯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身上，在地面拉出狭长的影子。楚子航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，但此刻他的风衣口袋里装着卡塞尔学院的炼金弹匣，后腰别着装备部改造的伯莱塔92F。

“跑啊！”男人的嘶吼刺穿雨幕。楚天骄的黑风衣在狂风里猎猎作响，手中长刀划出的弧光比闪电更凄厉。

楚子航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自己还在日本的地下赌场，但在下一刻自己就回到了自己十七岁的时候......

但现在他不愿也不想知道......

这次楚子航没有转身，他迎着奥丁的黄金瞳走去，瞳孔深处燃起永不熄灭的烛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