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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躁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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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躁

太子胤礽自从围猎之行,被康熙帝冷落之后,整个人愈发急躁。

冥冥之中他总有一种预感,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
胤礽数外祖索额图与他一同着急,胤礽小小年纪便被册立为太子,并且是大清朝第一个太子之时,他们整个家族都以为有了希望。

胤礽登上帝君之位是必然之事,只不过时间的长短问题,然后他们却也没想到,这待位的时间居然如此之长。

康熙帝的身子骨向来硬朗,他们连半点盼头都未有。这叫俩人乃至整个家族,如何不急?

此刻,索额图正于太子的毓庆宫内,神色凛然,“殿下,此番巡幸,圣上将八阿哥留在朝内监国,再联想到他对于八阿哥及其生母的大肆封赏,恐怖不妙啊。”

胤礽努力抑制住胸腔中因为怒气而带来的起伏,“我又如何不知?只是被剥夺了上朝的权利,又不是死了。索大人,您倒不如说说,你被我皇阿玛削职的事情?”

索额图额头汗水直冒,这便是他如此焦急的另一个原因。

因为买卖田契收受贿赂的事情被查,索额图无异于被架在了火上烤。如今只是削职,可既已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康熙帝的圣心,日后连累整个家族无所进便是迟早的事情。

因此。他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侄外孙,储君胤礽身上。

只要他当了皇上,只要他当了皇上,那他整个家族便能够起死回生。

所有,他忍不住起了一番卑劣的想法,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怂恿,在他这个无路可退的人看来,却是自救。

“殿下,此番巡幸,对您来说亦是个机会。”索额图附耳在胤礽耳边献计。

胤礽手中握着的茶盏被惊得落地,直摔个粉碎。

他脸色剧变,神情中的慌张丝毫无法掩饰住,“大胆,那可是我的皇阿玛我的父亲,你如何敢提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
再怎么样,胤礽一出生便没了额娘,如若不是皇阿玛自小带着他,宠爱他,他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冷宫之中受苦。

所以,叫他如何敢,如何忍心做此等事?

然而索额图见他不忍的神情,眉毛拧得愈发紧,“殿下,今时已非彼日,如今您的兄弟一个个愈发成长起来,圣上亦愈发看重他们……”

他又进行了一番劝诫,然而看着太子胤礽的神情,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。

话已至此,索额图便选择了告辞,虽无奈至极,却也毫无办法。

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埋怨,若是与他有亲戚关系的为别的皇子,说不定,早已有一番建树。

时也命也!

……

另一头,康熙帝坐着用膳,拿起筷子尝到一道莲藕所制成的菜品,突然一顿。

莲又名荷,而荷花为太子生母赫舍里皇后生前最爱的花。

从前,他总陪着她赏荷,那个年纪尚小便嫁给他的女子,在记忆里从不会随着年岁的逝去而模糊,反倒一年又一年愈加分明。

然而这些年,她却很少入自己梦了,不知是否在责怪自己,没有好好教导保成,亦或者怪自己近段时间疏远了保成?

康熙帝不由缅怀起来,颇有些伤感的情绪。

然而他深知端在他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不会无缘无故,于是康熙帝问道,“今天的菜品是谁吩咐的?”

一旁的太监回道,“是内务府总管。”

康熙帝想起来了,自己亲指的内务府总管,太子的奶父。当时自己一意孤行,无非是想给胤礽安排许多坚实的后盾,可胤礽终究辜负自己一番苦心。

可到底是自己与赫舍里的孩子,既然他有心提醒,那自己便去毓庆宫看看他又何妨?

毕竟,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,亦不知他反省得如何了?要是他诚心悔过,那自己便给他一个机会。

“起驾毓庆宫!”

康熙帝下了轿撵,并未让人通知胤礽,他想看看他近来到底在做些什么。

可打量起毓庆宫的装饰,这个由他亲自命人为胤礽建造起的寝宫来,或许是久久未来,竟像是第一次才发现似地,这宫殿金碧辉煌,如此奢靡无比,倒像是比他的寝宫还要豪华上许多。

康熙帝望着这毓庆宫,竟丝毫想不起当初自己特地寻来手艺最好的工匠,特地为胤礽建造的心情。

进了宫殿内,无人通传,胤礽有些慌张地迎接着康熙帝。

“儿臣叩见皇阿玛。”

结果胤礽一起身,康熙帝看得分分明明,胤礽身上一身的明黄,衣服上纹的纹饰,倒不像是皇子所用,直快要赶上自己。

嫌隙一旦滋生,只会愈发长大,纵使无形,但却悄然无息增长着,直到有一天得以见天日,被寄生者才状似恍然大悟,然而殊不知那些潮湿不是一日而成的。

胤礽久跪在地,仍未听到康熙帝喊他起身的声音,他忍不住擡头。

结果一擡头,却正看见了康熙帝看他的神情,不由一惊,那是一个帝王看臣子的眼神,而绝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。

未经应允,擅自擡头妄图起身,在殿前已属失仪。

“皇阿玛。”胤礽又弱弱地叫了一声,像是讨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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